第四天晚上,高修依舊徹夜拉著琴,天快亮時,疲累得抱著琴打起瞌睡來。這時門外又傳
來敲叩聲。聲音細微得似有若無,只是高修已連續經驗了幾夜,再細微的聲音也不會忽略
,馬上回說:「進來。」

於是,門縫中鑽進來一隻田鼠。身邊還帶著一隻很小很小的小田鼠,一搖一擺地走過來。
小田鼠小得只有橡皮擦那般大,高修不由得笑出來。田鼠媽媽不知道高修到底在笑什麼,
四下張望地來到高修面前,拿出一粒青色的栗子,放在地上,再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開口
:「醫生,這孩子病得快死了,求求您大發慈悲救救牠吧。」
「我哪有能力當醫生啊?」高修有點不快地說。


第四天晚上,高修依舊徹夜拉著琴,天快亮時,疲累得抱著琴打起瞌睡來。這時門外又傳
來敲叩聲。聲音細微得似有若無,只是高修已連續經驗了幾夜,再細微的聲音也不會忽略
,馬上回說:「進來。」

於是,門縫中鑽進來一隻田鼠。身邊還帶著一隻很小很小的小田鼠,一搖一擺地走過來。
小田鼠小得只有橡皮擦那般大,高修不由得笑出來。田鼠媽媽不知道高修到底在笑什麼,
四下張望地來到高修面前,拿出一粒青色的栗子,放在地上,再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開口
:「醫生,這孩子病得快死了,求求您大發慈悲救救牠吧。」
「我哪有能力當醫生啊?」高修有點不快地說。

田鼠媽媽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,再斬釘截鐵地說:
「醫生,您在說謊。您不是每晚都大顯神通地醫好了大家的病?」
「我實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。」
「醫生啊,您別說笑嘛,就因為有您在,兔奶奶的病才治好了,小狸子的爸爸的病也好了
,連那隻壞心腸的貓頭鷹,您不都也幫牠治好了?如果您不肯醫治這孩子,豈不是太無情
了?」

「喂喂,你一定搞錯了。我沒有醫治過貓頭鷹的病啊,倒是小狸子昨晚真的來找過我,不
過那也只是玩玩樂隊的遊戲而已啊。哈哈。」高修無可奈何地盯視著小田鼠笑道。
田鼠媽媽聽後放聲大哭起來:
「哎呀,這孩子既然要生病,為什麼不選早一點的時間呢?剛剛醫生您不是還在嗚嗚拉個
不停嗎?怎麼這孩子一生病您就停止了?而且我這樣拜託您也不肯再拉,哎,這孩子實在
苦命啊。」

高修一聽驚叫起來:
「什麼?你是說,只要我一拉大提琴,貓頭鷹和兔子的病都會好?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」
田鼠媽媽舉起一隻手擦著眼淚回:
「是啊,這附近的鄰居們只要一生病,大家都會鑽進您家的地板下來醫病呢。」
「這樣病就會治好?」
「是的。聽說全身的血路都會被打通似的,很舒服很舒服。有的人當下就把病治好了,有
的人是回家後才好的。」

「喔,原來如此。你是說,琴聲嗡嗡作響,有按摩的作用,把你們的病都治好了?好,我
懂了,我來醫病吧!」
高修轉了轉琴轃把弦調好,再伸手一把抓起小田鼠,放進大提琴的音孔裡。
「我也要跟在孩子身邊!不管哪家醫院都是媽媽陪在孩子身邊的!」
田鼠媽媽瘋狂地撲上大提琴。
「你也要進去啊?」高修抓起田鼠媽媽想讓牠鑽進音孔裡,可是卻只能鑽進半張臉。
田鼠媽媽揮舞著手腳,大聲呼喚音孔裡的孩子:
「寶寶啊,你沒事嗎?著地的時候,有沒有照媽媽平常教得那樣,把腳併攏啊?」
「有啊,我做得很好。」小田鼠用小得如蚊子般的聲音,在琴板底回答。

「你放心好了,別再哭哭啼啼啦。」高修將田鼠媽媽放回地上,然後架上弓,嗡嗡隆隆地
拉起狂想曲之類的曲子。
田鼠媽媽憂心如焚地聆聽著琴聲的音階,聽了一陣子後,終於忍不住開口:
「夠了!夠了!請您放孩子出來吧!」
「這樣就夠了?」高修將琴斜倒,用手掌貼在音孔上。不一會兒,小田鼠即溜了出來。
高修不發一語地將小田鼠放到地上。只見小田鼠緊閉著雙眼,渾身發著抖。


「感覺怎樣?有沒有好一點了?」
小田鼠仍不應聲,依舊緊閉著雙眼,渾身發著抖。過一會兒,才出其不意地跳起來在房裡
跑動著。
「啊,好了!好了!謝謝您!謝謝您!」
田鼠媽媽跟在小田鼠後面跑了一陣子,再來到高修面前,搗蒜般地不停地行禮:
「謝謝謝謝謝謝謝謝……」一連說了十句。


高修見狀,心頭不禁萌生一股憐意:
「喂,你們吃不吃麵包?」
田鼠媽媽嚇了一跳,張望著四周後說:
「沒吃過,雖然聽說麵包是那種用麵粉和過後,再揉一揉,蒸一蒸,就會膨脹得又鬆又軟
又好吃的東西,可是即使不是,我們也從未光顧過您的碗櫥,更何況今天受了您這樣大的
恩惠,哪敢再來搬動您的東西呢?」
「哎,我不是那個意思。我只是問你們吃不吃麵包。看來是吃囉。等一下,我去拿麵包給
這個鬧肚子的小傢伙。」


高修放下大提琴,從碗櫥裡撕下一塊麵包,擱在田鼠們面前。
田鼠媽媽高興得又哭又笑,不斷行禮道謝,再小心翼翼地銜起麵包,讓小田鼠走在前面,
才雙雙告辭離去。
「啊……,跟田鼠講話也真累人。」
高修順勢摔倒在床上,隨即呼呼打起鼾聲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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